阅读是让人得到自由,也让书得到自由,让人们发现了自己的顽强意志跟作品本身的不可征服。
除了教人发财的书我什么都看
记者:您藏书万册,写书评,主持《开卷8分钟》,那么您对哪类书有特别的偏好,您觉得书有好、坏标准吗?
梁文道:偏好的书很多,一类是古希腊哲学、文化、历史方面的图书;一类是与知识分子相关的,比如说传记;还有一种与书有关,比如研究图书馆、藏书楼的书。除了教人发财的书,我什么都看。我觉得好书的标准有很多,坏书长得都很像。我对坏书的定义标准--一本书让我觉得它的出版社,它的编辑,它的校对、印刷、设计、作者,大家都不认真的书,就是坏书。这种例子很多,就是它有一些常识性的错误。
记者:阅读应该是一种爱好,但当这种爱好变为工作的时候,还有享受的感觉吗?
梁文道:我承认现在读的书并不都是我最想读的,这种状况很久了,20年来我都把兴趣变成了工作。我喜欢看电影,后来我写影评;我喜欢艺术,就写艺术评论;喜欢吃喝又开始写饮食文化的东西……不过我尽量让自己轻松面对,而且一定会留些时间给自己,留一个后花园给自己,不能全部拿出去“卖”。
记者:您一直以来都关注弱势群体,还参加各种社区工作、反战运动等等,您内心里有英雄主义倾向吗?
梁文道:小时候有,我曾经想当神父,想拯救世界,但后来关注弱势群体是因为他们很多就生活在我身边,我爱他们,觉得他们不应该受到那样的经历和对待,就这么简单。
现在到了确认自己是留在地上的年龄了
记者:您觉得自己达到人生现阶段的预期值了吗?您对未来有什么规划?
梁文道:我之前没有预期,可能有的人会认为我有名有利,可我可以坦白我到现在还没买房子,而“名”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。只能说我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,善用所谓的“名”。至于未来,我没有规划。有一句话是“我们曾经都想飞,但到了最后我们都留在地上”,我现在到了确认自己是留在地上的年龄了,顺其自然就好。
记者:请您向大学生推荐一本(或几本)书。
梁文道:向大学生推荐读的书,我已经提到过《论语》;此外,就是最为基础的逻辑书。我觉得我们最为欠缺的不是国学,而是逻辑。我们需要最基本的思考事情的能力和判断力,并不需要多深。所以我建议,大学生可以找到一本入门性的逻辑书来读。
《出版商务周报》:我觉得,注意逻辑可能和您受过的哲学教育有关。能不能说一下您在大学的时候读过哪些影响到您的哲学书?
梁文道:哲学对我产生过很大的影响。比如罗尔斯的《正义论》、马克思的《资本论》、亚里士多德的《尼各马可伦理学》、福柯的《疯癫与文明》和《性史》、德里达的《书写与差异》、伽达默尔的《真理与方法》,当然还有海德格尔的《存在与时间》;此外还有笛卡尔的《方法引谈》、康德的《纯粹理性批判》、斯宾诺莎的《神学政治论》等。我们那时候都是上一学期的课专门读这些书。
《出版商务周报》:香港的阅读氛围与内地读者有什么不同吗?如果有差异,差别在哪里?
梁文道:还是有差异的。大体上,香港的读者偏向工具性的图书,读的书实用性比较强。比如,香港的很多书是教你怎么在股市上赚到第一桶金。当然,内地也越来越如此了。相对而言,内地的历史文化的图书要多些,比较流行。我觉得内地的历史文化名人传记有一种危险倾向,在于其中宣扬一些谋略的东西,比如讲曾国藩的谋略,讲厚黑,好像历史就是一个谋略宝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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